《家乡葛》(作于2014年4月15日,有改动)
今在《读者》上看到一篇《回去,是为了过去》的文章,还没看完,就被文中胡适小时候种竹子的故事触动了内心的记忆,那是关于葛的事。
家乡的葛,在我出生的年代,是家乡人们制作粮食的好作物,老练的葛藤,又是用来编织和捆扎的好材料。
家乡的葛,不像红薯种在常年耕作的地里,也不像金银花长在地边河岸,它长在哪里呢?在我少年的时候,用葛米做饭的已经成为忆苦思甜的传说,而只有在秋冬之交,扛着锄头,约几个伙伴,上大山里的刺树笼中去找它了。
家乡的葛,得从陡峭的山岸上挖出来,只有这些地方的葛,幸免过去的人们来采掘。因为这些葛生长已久,根茎延伸到了锄头都掘不到的土层,通常是挖一截,留一截在土里。
家乡的葛,最好的是含淀粉丰富的面葛,鲜嫩多汁的,叫甜葛。葛的味道,怎么形容呢?我自己觉得,初嚼是似苦似糊焦,再嚼是甜味,越嚼则越有味。有些葛,大概是太老了,撕开表皮才发现,里面粗糙结实,有经验的就知道是柴葛。
我懂事之后,再不愿去大山挖葛了,葛实在是越挖越少,而附近的湾子,却有良葛的根据地。于是,我趁在伙伴叶敏家过夜的机会,挖了几个葛蔸,就带回家植在屋后的岸地上,想象着这些光秃秃的根茎上能长出一片缠绕交错、绿绿葱葱的葛藤来。我知道葛是个易生耐攀的物种,所以此后再未过问。(图片过后请继续阅读)
不知几年后的劳动节,我回家,父亲对我说,屋后不知是谁种的葛,长得岸上树上坟头都是葛藤葛叶。这时,我才猛然想起,我曾干过这么一回事。我怕父亲怪我瞎栽乱种,就没有作声,却究竟忍不住微微一笑。
家乡的葛,并不那么珍贵,而在每次回家的时候,总能使我想起那些珍贵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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